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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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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的地鐵電車也太迷了!

第N次迷失在車站裏的林謝只好發消息求助:“幸村桑,我現在在銀座線出口,並沒有看到熊貓的標志(哭)”

【銀座線是地下鐵吧?我們是JR線,在地下鐵的上面一層。】from幸村

【你就在銀座線的出口等我們,我和真田這就來找你。】from幸村

林謝收到這個消息後,緊張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——鳶尾色的衛衣搭配銀色細閃百褶長裙。

裙子是她在逛街時無意中發現的,正常陽光下看是普通的銀色,但在燈光的照射下,裙子的細閃會像黑暗中的星星,隨著步伐一閃一閃,很適合今天美術館的環境。

“久等了!好久不見林桑。”幸村溫和的聲音回響耳畔。

“好久不見,幸村桑、真田桑。”林謝有些緊張,每次近距離觀看幸村的顏,都覺得自己不配和神之子講話。

“好久不見。”真田就算穿了私服也還是帶著黑色的鴨舌帽。

“為什麽你們兩個都背著網球包呢?”林謝疑惑,不是約好看梵高展的嗎?

“難得的休息時間,真田就想去有名的網球店換球拍線,看完展出後我們去網球店約會,是吧,真田?”幸村笑著挖坑給真田。

“約……約會!?”真田臉逐漸變紅。

此刻的林謝:我應該在車底。

……

上野公園

“好神奇!沒想到上野公園會是在商業街的二層!”林謝費力地爬上樓梯後,映入眼簾的是高大的樹木和青綠的草地。

“地勢的原因吧。上野公園可不止這麽一小部分。”柔和的風吹起幸村的頭發,林謝覺得天氣都更晴朗了。

“嗯,再往裏走還有上野動物園和東京國立博物館,左邊是不忍池,印象中神社也有很多。國立西洋美術館也在那邊吧,最近似乎是……”

林謝有些震驚,她一直以為真田是沈默寡言的那一類,沒想到他會如此一臉嚴肅的說出這麽多話。

“這……這麽長的隊伍,不會都是來看梵高展的吧?”快走到上野之森美術館的時候,林謝就看到兩條長長的隊伍,快要延伸到視線盡頭。

“周日的原因吧。比起這個,我們先去那邊看看風景怎麽樣?”幸村指著美術館後的一片空地,從那裏可以看到東京的部分景色。

“好。”真田大概是剛剛講解累到了,簡短的回答。

“那個!那個是天空樹還嗎?”林謝興奮地指著最高的建築。

“是,晚上燈光秀的時候,可以說是「豪華絢爛」。”真田點頭。

“豪……?”林謝似乎聽到了一個四字成語,但是不看漢字的話完全不知道是哪個。

“豪、華、絢、爛。”幸村每個字放慢了速度,還在手機屏幕上打給她看。

“原來是這個成語!我明白了。不愧是真田桑!”看到漢字後林謝秒懂。

“不好意思,打擾一下。我們是東京電視臺的,請問可以接受采訪嗎?”一群工作人員瞬間包圍了他們。

“可以。”三個人對視後,幸村笑著點了點頭。

“請問最近你們有沒有什麽個人新聞呢?”記者問完後,將話筒對準他們。

“所在的隊伍贏得了神奈川縣冠軍。”真田。

“所在的隊伍贏得了神奈川縣冠軍。”幸村。

“他們贏得了神奈川縣冠軍。”林謝。

“好厲害,請問是什麽隊伍呢?棒球嗎?”

還沒等幸村和真田回答,突然一位有些佝僂的大叔亂入,擠在鏡頭中間,“我有一首無論如何都想唱的歌,讓我和他唱吧!”

大叔攥緊真田的手,把他拉到鏡頭跟前,不由分說地就開始唱。

真田有些不知所措,回頭看幸村。

“一起唱吧,真田。”幸村笑著回應,一邊將林謝拉出了鏡頭外。

“心~~情~~如~藍~天~”大叔的顫音說不出的好笑。

“心、情、如、藍、天↗”真田一本正經地唱歌本來還不錯,聲音雄厚有力,蓋住了大叔奇怪的聲線。結果在結尾音的時候真田突然放開了自我,一個尖銳的聲音,林謝想笑又不敢,偷偷捂著嘴,嘴角拼命向下撇。

這一對組合唱歌太有畫面感了,希望節目組不要後期剪掉,她一定準時坐在電視機前反覆觀看這一段。

真田唱完後拉了拉帽子,當作無事發生,但是發紅的耳尖暴露了他:“去排隊吧。”

“學生票3枚,謝謝!”林謝將3個人的學生證遞給售票員檢查。

“我們的門票還不一樣欸!”林謝舉著買到的票給幸村和真田看。

“太好了,是梵高的作品!”幸村開心地拿起票來仔細觀賞票根的設計。

三張門票分別是《向日葵》《星月夜》《戴草帽的自畫像》,都是梵高有名的代表作。

“幸村桑喜歡哪一張呢?”林謝將票遞出去,示意幸村先選。

“那我就不客氣了,謝謝林桑。”幸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自畫像的那一張。

“真田桑呢?”林謝又轉向真田。

“謝謝林桑。”真田拿了《星月夜》。

……

場館內

進入場館後,大家都保持安靜的欣賞作品,排隊向前,井然有序。

第一展區似乎是梵高剛開始學畫的作品,黑白素描比較多。林謝站在展區最開始的標題前懷疑人生。

為什麽這麽多的片假名,這都是什麽?什麽道標?什麽派和印象派?

遇到不懂的單詞,林謝趕緊查字典。ハーグ派——海牙畫派,受法國巴比松畫派的影響,畫風色調陰郁。

原來是這個意思,林謝看向幸村和真田,都在認真的查看簡介。這麽多片假名對日本人來說讀起來也比較困難吧,都是外來語發音。

幸村還取出了筆記本和自動筆,一邊看一邊認真的做筆記。

忽然想看幸村戴眼鏡呢。林謝看著幸村認真的側臉,想他戴上眼鏡會是什麽樣子。

看著幸村的側臉,林謝走神走到了外太空。

“怎麽了嗎?”幸村註意到林謝視線後,轉過頭笑著小聲問她。

林謝只覺得眼前的人由內而外散發出淡淡的光芒,溫柔又不失霸道。

她想不到其它形容詞來形容他,只能粗暴的誇一句:是神仙吧!

林謝有些害羞地搖搖頭,轉頭繼續欣賞畫作。

“啊,這幅水彩畫,顏色好柔和。”林謝指著眼前的畫和幸村小聲討論,“梵高前期也會畫這麽溫柔的畫嗎?”

“你仔細看下面的名字,作者不是梵高哦。”幸村眼神示意畫旁的小字簡介。

“Anton……我以為梵高展只有梵高的原作呢。”林謝恍然大悟。

“並不是這樣,看樣子還有很多大師的作品。”幸村走向下一幅油畫,“你看,這張油畫也是其他畫家畫的。”

“是莫奈的作品!”林謝驚呼一聲,又趕緊捂住嘴。

“第二展區開始的時候,寫了梵高受印象派的影響較深,印象派的話,果然離不開莫奈呢。”幸村拿出筆又開始寫著什麽。

這幅畫日語寫著《花咲く林檎の樹》,林謝瞇起眼睛看下面的英語名——《Apple Trees in Blossom》,恍然大悟,原來林檎就是蘋果,又學到了新的單詞。

“莫奈的用色真的好美啊!”林謝站在《盛開的蘋果樹》前久久不想移動。

“我也很喜歡莫奈。”幸村也靜靜地看著油畫。

“幸村桑,這幅畫,太美了。”站在莫奈的又一幅作品前,受到畫沖擊,林謝眼角竟然有些淚光。

莫奈對色彩的應用相當細膩,輕柔的藍紫色調又混合了柔和的暖黃色,看似隨意塗抹,毫無形狀,卻能將色彩和光完美表達,讓人覺得像是身處夢境。

幸村也被這幅畫營造出的氛圍吸引,不由自主地露出嚴肅表情。

林謝拿起手機在備忘錄裏記下這幅畫的名字,想要回去臨摹試試。

一直走到梵高的點彩派畫作,兩個人才開始恢覆交流。

“從這裏開始,梵高的用色就變得明亮了。”幸村小聲地說。

“嗯,逐漸有了自己的風格。”林謝點頭。

展廳以《薔薇》作為最後一件展出作品,三個人看完後,真田問兩個人:“要走嗎?”

幸村和林謝對視了好久,相視一笑。幸村先開口:“我還是想去看看那幅畫。”

林謝笑容更加燦爛:“我也是。”

《Monte Carlo seen from Roquebrune sketch》畫前,兩個人駐足良久。

“果然莫奈的作品能讓人進入夢境一般。”林謝再一次發出感嘆。“要是這畫收藏在我家就好了,我可以天天欣賞。”

幸村微笑:“走吧,夢境的話不如就讓它在夢裏出現。”

……

展廳外紀念品商店

“你們要買什麽紀念品嗎?”林謝看到各種梵高作品出的周邊,但是感覺並沒有想買的欲望。

“我的話,只買些明信片寄給大家吧。”幸村拿起手邊的明信片。

“我也是。”真田附和。

“我也買幾張明信片給大家寄好了。這裏竟然沒有莫奈的周邊,太可惜了。”

“畢竟是梵高展。”幸村安慰她。

“扭蛋機有印象派的胸章誒!”林謝結賬完畢後,在出口發現了小小的扭蛋機。

“想試一試嗎?”幸村邊問邊取出幾枚硬幣,投進去後讓林謝先扭。

林謝閉上眼,祈求莫奈的作品。

“《日出·印象》!”林謝扭到了莫奈的代表作,開心的轉圈圈。

“真田,要來試試嗎?”幸村看向真田。

“我就不……”

“真田。要、試 、試、嗎?”幸村依舊是笑著提問,但感覺氣場突然變強了。

真田走上前,扭到的是梵高的《向日葵》。

“運氣很不錯呢,真田。”氣氛開始回溫。

幸村扭到了和林謝一樣的扭蛋,兩個一模一樣的《日出·印象》擺在一起,林謝更開心了,這是什麽緣分!

“看來我和林桑緣分很深呢。今天能和林桑一起來美術館真的太好了。”幸村也很愉快,終於滿足了他看美術展的願望。

“林桑不和我們一起去修理網球拍了嗎?”出了展館,幸村邀請林謝。

“啊……今天下午還稍微有點事………我就不去了。”林謝婉拒,她還得回去覆習語法,明天有隨堂測試,太慘了。

“那下次再見。記得來立海大找我們,赤也那家夥說很想你呢。”

“好呀,哪天我去之前會聯系你的!”

“立海大隨時歡迎你,再見。”真田代表幸村發言。

“拜拜~”

……

“侑士,怎麽了?”岳人雙手交叉放在腦後,倒走看著旁邊發呆的忍足。

“沒什麽,剛剛好像看到熟人了。應該是錯覺吧。”忍足扶了扶眼鏡。

“快點快點,磨磨蹭蹭下去上野動物園要關門了!”岳人加快了腳步。

“好~好~”忍足笑著往前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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